月,两人都在东宫,同住一间寝殿,见面的次数,却是少之又少。
这其中不乏有沈灵犀刻意避开两人独处的缘故在。
别的不说,只东宫寝殿那张床榻上的锦被,摞起来比人都高。
到了晚上,高高的被子叠垒在床榻正中间,沈灵犀躺在床里侧,睡得很是踏实。
这动静实在不小,以至于后来还惊动太后,专门打发桂妈妈来问她,寝殿放十几床被子作何用处。
沈灵犀故作赧然地回了三个字:“我体寒。”
于是,踏上去云疆的马车,和楚琰同乘一车的沈灵犀,算得上是这一个月以来,第一次与他长时间的单独相处。
马车宽大舒适,一旁开放的格子里,放着精致的食盒,里面盛着她爱吃的果子。
桌几上,汩汩烹着茶汤,在冬日的马车上,有种融融的暖意。
楚琰倒是难得没看卷宗,颇有几分闲情逸致地净手烹茶,将清茶递到沈灵犀面前。
沈灵犀客气笑着接过茶盏,抿了一口,拢在指尖,暖着手。
百无聊赖之际,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对面那人身上。
今日他穿一件狐裘滚边的大氅,许是连日以来太过操劳的缘故,他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清减了不少,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,更显锋利。
只是,柔软的雪色狐裘,又将这份锋利减弱一些,使他俊美的容颜,似冬日落雪,多了几丝清贵冷沁之意。
察觉到沈灵犀打量的目光,楚琰眼帘轻抬,学着她的样子,用骨节分明的手,也拢着茶盏。
他随意扯了个话题,故作漫不经心地问:“这些日子乌尔答那边,可有什么动静?”
提起乌尔答,沈灵犀笑了,清丽的面容,因这笑容更明艳了几分。
“刘美人她们几个,成日追在他后头,让他喊‘主子’,还与他说国师侍奉前朝皇帝时,那些卑躬屈膝的老黄历,把他气得要死。”
“我还请刘美人带他去北衙,瞧了云崇,告诉他,都是云崇把他给卖了,如今他瞧见云崇,恨不得把云崇给大卸八块。”
此番去云疆,她自是请楚琰把云崇也给带上。
既然重回故土,自然是整整齐齐一起回去才好。
楚琰看着她,唇角勾起一抹淡笑。
在提及与云疆有关的话题时,她的神色,总是比平时要生动鲜活许多。
沈灵犀见他但笑不语,不愿就此冷场,便也寻个由头问:“殿下那边呢?查镇国公,可有什么发现?”
“半个月前,镇国公府老祖宗,回了趟肃州老家。算算日子,等咱们到云疆,那位老封君,也该到云疆了。”楚琰意有所指地道。
沈灵犀微微一怔。
虽然大周没有明令禁止,戍边大将的家眷随军。
可这却是几朝几代流传下来的规矩。
镇国公老祖宗少说也年逾花甲,从京城到肃州,再到云疆,起码要一个月的路程。
此去西边,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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