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路,只有陆路,一路上的艰辛,可想而知。
更何况,老人本就体弱,西边苦寒,如今又是冬日,怎么想都并非出行的最佳时间。
“皇上可知晓此事?皇上如何说?”沈灵犀问。
楚琰:“镇国公家老祖宗有疾在身,恐命不久矣,皇上默许此事,也是希望万一老祖宗病故,镇国公无需再回京奔丧。”
“毕竟如今云弘山新丧,云妄又太过年轻,身后无母族倚仗,未必能服众,云疆不能再少了镇国公。”
沈灵犀眼底划过一丝恍然。
若照先前云弘山所言,当初云妄离开云疆来大周时,在云疆的声誉早已尽毁。
如今就算云妄坐上云疆王的位子,也很难对付那些以萧家为首的世家。
不过无所谓,她此番去云疆,自会出手。
萧家,当年既坑了她,也该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。
沈灵犀淡笑着,侧过眼眸,掩去眼底的思绪。
不经意间,隔着车窗的纱帘,她瞧见一个身穿朱红曳撒的少年郎,正骑马与纯钧走在一处。
少年的长相十分秀丽,周身有股蓬勃的朝气,如清晨的露珠,有种清澈的灵气。
“那是谁?怎么从未见过?”沈灵犀好奇地问。
楚琰朝外头淡淡扫了一眼:“李淮,义阳侯李向阳之子。”
提到李向阳,沈灵犀杏眸微挑。
这几日她虽在忙福安村的事,可宫里的八卦,却也听了不少。
李向阳的女儿,李月娇。
就是在永泰行宫里,那个被冰清县主慕雪娥藤笞的贵女。
原是皇帝心心念念想要指婚给楚琰,做东宫良娣的人。
因着被慕雪娥打伤,只得留在宫里休养。
没成想,养着养着,一来二去却跟皇帝对上眼了。
皇帝收她做了美人,日日恩宠有加。
连带的义阳侯家也因此鸡犬升天。
沈灵犀听东宫的女官们都在八卦,说皇帝对这位李美人,简直是疼到心肝里,哪怕是当年的赵贵妃,都不曾见皇帝如此上心过。
想到此,沈灵犀忽然记起,当初李月娇之所以挨慕雪娥的藤笞,皆因她在宴席后,闯进了行宫的勤政殿,还撞见了皇帝与楚琰。
慕雪娥恨她偷偷去勾引楚琰,才会对她动手。
后来,沈灵犀也仔细想过这个细节。
从宴席到勤政殿的路,只有两条,每条路上都有太监把守。
说是迷路,确实有些牵强。
人肯定是故意过去的,至于是去做什么,就不得而知了。
沈灵犀轻咳一声,故作不经意地问:“李淮怎会跟在纯钧身边?你与李家……先前不是没什么交集吗,怎会突然变得这么熟了?”
“他顶了慕怀安的位子,进了大理寺。”楚琰瞧着她,淡淡一笑,“我与李家不熟,是皇上熟,此番是皇上让他跟着绣衣使出来见识见识。”
说到此,他顿了顿,又补了句:“李月娇从行宫那时,就是冲着皇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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