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六月,君怀琅的后背却一阵阵发冷。
就在这时,那护院又说道:“院长,外头有不少房屋被淹的流民,要到书院中避难。您看……”
临江书院门口的路窄,就是因为它地处江边的一个丘陵,地势高,不平坦。也正因为如此,金陵城北部被淹没了不少,而临江书院,则是少有的安全区域。
君怀琅听到那话,心下却有些怪异。
长江江面宽阔,水流丰沛,再加上今年雨多,此番决口,情况定然严重。但是,寻常百姓面临这种灾难时,通常会乱了手脚,急着保护家人和抢救财物,即便逃亡也难以找对方向,怎么会在水灾的第一时间,跑到最合理的地方来?
君怀琅忽然想到,前世的卷宗上说,水灾来临时,城中起了多起冲突。
最严重的是在书院里。流民抢占屋舍,和书生发生争执,后口角斗殴,打伤打死了不少书生。
……躲雨而已,怎么可能打死人呢。
君怀琅手中的书页被他攥破了。
而前头讲台上的院长闻言,连忙道:“快去开门,让百姓们进来躲躲!”
那护院哎了一声,便要往外跑。
“慢!”君怀琅站起身。
教室中的众人顿时都看向他。
众人此时各个面色慌乱,唯独他一人,挺拔地站在原处,一袭青衫,芝兰玉树。
他脸上分明没什么表情,清冷又孤高,却莫名让众人在看见他时,都多了几分安心。
“许有蹊跷,先别开门。”他说。“我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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